第37章 哎呀线索断了（第1页）

    祖宅的梁柱在黑雾里出垂死的呜咽，林小跳的木簪&0t;啪嗒&0t;掉在青砖缝里时，恶鬼的竖瞳正映出她间散落的碎。
    她踉跄着去扶墙，墙灰簌簌落进衣领，痒得后颈直缩——这时候要是能打个喷嚏，怕不是要直接栽进鬼爪子里。
    &0t;祖宗救命！&0t;她本能地喊了一嗓子，话音刚落就被拽得一个踉跄。
    霍无赖的鬼手穿过黑雾扣住她手腕，凉得像刚从井里捞出来的铜盆，却比任何时候都稳当。
    林小跳被拉进他虚浮的身形里，抬头正撞进两簇幽蓝的鬼火——这老小子平时总爱叼根草棍儿斜眼笑，这会儿倒绷着张脸，活像当年被老太爷罚跪祠堂时的正经样。
    &0t;跳儿丫头，抓稳了。&0t;霍无赖的声音混着风灌进她耳朵，指尖的凉意顺着血脉往上窜，倒把刚才的慌神儿冲散了几分。
    林小跳这才现自己正攥着他的&0t;手&0t;——说是手，不过是团凝实些的雾气，可不知怎的，竟比她上个月在茶楼被醉汉扯袖子时更让人脸热。
    她慌忙松开，耳尖却红得要滴血，偏霍无赖还凑过来挤眉弄眼：&0t;哎呦喂，咱们小跳脸红得跟小满煮的红豆汤似的，难不成被祖宗的魅力震住了？&0t;
    &0t;震你个头！&0t;林小跳抄起方才掉地上的木簪作势要敲，却见恶鬼的前爪&0t;轰&0t;地拍在两人方才站的位置。
    青砖碎成齑粉，混着墙皮簌簌往下落，正砸在霍无赖虚浮的肩头，跟撒了把痱子粉似的。
    他&0t;嗷&0t;一嗓子蹦起来：&0t;老鬼你讲不讲武德！
    冲小丫头动手也就罢了，连祖宗我这把老骨头都不放过？&0t;
    恶鬼哪搭理他这套，竖瞳里翻涌的黑雾突然凝成尖刺，&0t;咻咻&0t;往众人藏身的方位扎。
    陆九霄护着崔大娘滚到供桌下，腰间佩刀&0t;呛啷&0t;出鞘；小满咬破指尖，水球在掌心转成银亮的漩涡，溅起的水珠在黑雾里滋滋作响，像油锅里撒了把盐。
    林小跳正想摸怀里的罗盘，眼角突然瞥见供桌上那包用红布裹着的信件碎片——方才从梁上暗格里掏出来时，还沾着百年积灰呢。
    &0t;小心！&0t;她喊得破了音。
    恶鬼不知何时绕到供桌侧方，巨爪裹着腥风直扑过去。
    红布&0t;刺啦&0t;一声裂成碎片，泛黄的纸页被爪子碾成碎屑，在黑雾里飘得跟雪片似的。
    林小跳扑过去要接，却只抓住半片&0t;秦&0t;字，墨迹在指尖晕开，像团化不开的血。
    &0t;我的线索！&0t;她急得直跺脚，间木簪又歪了。
    霍无赖飘过来戳了戳她手里的残页：&0t;得嘞，这老鬼倒会挑软柿子捏——上个月你在茶楼说书，说《白娘子水漫金山》时，底下王屠户掀桌子都没这么利索。&0t;
    &0t;都这时候了还贫！&0t;陆九霄捂着疼的后腰爬起来，刀鞘上还沾着恶鬼扫尾时带起的黑泥。
    他抹了把脸上的灰，眼神冷得能刮下霜：&0t;这鬼物似是专冲线索来的，秦太师那封信&0t;
    &0t;秦太师，秦太师，你当这老鬼是他养的看门狗呢？&0t;霍无赖嗤笑一声，鬼火忽明忽暗，&0t;我看呐，这鬼物怕不是被什么东西催着，生怕咱们顺藤摸瓜摸到根儿上——&0t;
    话音未落，恶鬼的长尾&0t;唰&0t;地扫过来。
    陆九霄挥刀去挡，却被那股子邪劲撞得倒退三步，后背&0t;咚&0t;地撞在柱子上。
    小满尖叫着扑过去，水球在掌心凝成冰刃要刺，却见陆九霄捂着胸口咳嗽两声，苦笑着摇头：&0t;不打紧，就是这尾巴比王屠户家的猪尾巴还沉。&0t;
    &0t;你还笑得出来！&0t;小满急得眼眶红，指尖的水球&0t;啪&0t;地碎成水珠，沾在陆九霄脸上，倒像在给他拍爽肤水。
    林小跳蹲在碎纸片里翻找，忽然摸到个硬邦邦的东西——是半块玉牌，雕着只歪脖子狐狸，尾巴尖儿还缺了块。
    她记得崔大娘说过，狐妖上门时，领头的戴过块玉牌，说是&0t;青丘信物&0t;。
    &0t;崔大娘！&0t;她举着玉牌凑过去，&0t;您说那狐妖给的符纸，是不是也雕着这种狐狸？&0t;
    崔大娘缩在供桌下直打摆子，白沾了满脸灰：&0t;是是，可那符纸早被我烧了！
    说是能保我孙子平安，谁知道&0t;她突然抓住林小跳的手腕，指甲几乎掐进肉里，&0t;姑娘，我那小孙子还在村头老槐树下等我呢，他才七岁，可别&0t;
    林小跳心头一紧。
    她想起今早路过村头，看见个穿青布衫的小娃娃蹲在槐树下，攥着个烤红薯啃得满嘴黑，见她过来还挥了挥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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